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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Oh you just need to say…

-啪儿说可以发了,那就发吧,当做暑假第一篇产出

-给啪儿《云之彼端》的G,第一次写G,还混在三个太太之间,拖后腿惹QvQ

-一个你懂我懂感觉对方都懂但就是不说的双向暗恋故事,HE

 

沉下的夕阳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光晕,染红了天边一丝薄云。最后一盆桔梗花被搬下花架,店主奶奶扶了一下金边老花镜,示意黄少天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可以走了。黄少天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朝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背起包转身出了店门。

喻文州就站在门口不远处,正一手扶着单车,目光炯炯地直往店里瞅,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可能是挂在门边上的藤萝吧,黄少天想,或者是店主奶奶的小孙女——想到那个头上编着两个翘翘的羊角辫,脸蛋红彤彤圆嘟嘟的小女孩,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他哥哥的时候,黄少天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又或者说,是在看我?黄少天扭过头,发现藤萝吹下来的枝条泛黄干枯了,小女孩也早早进了里屋玩,店里唯一比较养眼的东西,可不就是我嘛!

他就像窥破了天机一样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些许雀跃和难以掩饰的骄傲。但他很快整理好了表情,心中默念我要矜持一点矜持一点矜持一点,然后重新迈开步子,矜持地朝喻文州走了过去,而后十分不矜持地冲他吹了声口哨,尾音轻佻,就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

但以喻文州的视角看来,黄少天浅棕色的头发在仅存的夕阳光辉下格外亮眼,下巴微抬起,眉眼都泛着笑,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努力塑造的二流子形象荡然无存。他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抬手把刚买的饮料扔给他。黄少天伸手接住,几步跑过去取自己的单车。喻文州吸了吸鼻子,发现黄少天一经过,周围的空气就弥漫着满满的花香。他凑近了去闻,黄少天推着车转身,差点直接撞上喻文州的脸,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我靠你干嘛,突然凑那么近干什么,吓死爹了。”

“好香,”喻文州继续耍流氓,东闻闻西嗅嗅,就差没把头直接埋到黄少天头发里了,“少天你刚刚碰了什么花,这么香。”

“桔梗…行了行了别闻了,走了走了。”黄少天面红耳赤,抢先一步跨上单车,一下就窜出去好远。喻文州也跟着骑了过去,很快就追上了他。

 

他们在街道旁逆着风骑行。在八月的炎夏,这么凉爽的风实在是珍稀物品。黄少天抓紧时间享受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半眯着眼开口:

“你今天这么这么早就搞定了?一般不都是我去找你的,今天反而还是你快一点啊?”

喻文州感慨:“其实当导购还是挺简单的……”

黄少天有些不服,当初是他俩一起去超市打工的,结果才干了一周黄少天就被嫌弃了,退而求其次去了花店,喻文州倒是一直做了下去。这件事他念叨了好久,一直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口才一流,为什么被嫌弃地反而是我?

“前辈说因为你太烦了,”喻文州颇为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话太多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黄少天鼓起嘴巴,喻文州看着好笑,抬手戳了戳他的侧脸,只用一只手扶着单车晃晃悠悠地过了马路。

“那你今天都干了啥?”

“我就站那儿,就有蛮多人过来问的。”喻文州难得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听打工的前辈说,似乎是颜值的胜利?”

我靠,这么不要脸。黄少天闻言翻了个白眼,偷偷侧过头瞟了一眼喻文州自带柔光的侧脸,再反思了一下自己。他愤愤不平,我明明也挺帅的,真是有眼无珠。

“那可得有不少萌妹吧。”黄少天酸溜溜地说。

“还真不少,”喻文州点头,“一个个都可热情了,差点就招架不来。”

黄少天气的牙痒痒,妈蛋,可耻的颜狗们,老子觊觎了十几年的人,就这么被你们用目光生吞活剥了。黄少天扭曲的表情被喻文州尽收眼底,兀自笑起来,这人也实在是可爱,什么想法什么感觉,全部都明明白白地放在脸上,连稍微掩饰一下都不会。耿直成这样,让人不喜欢都不行。

打工的地方离家还是有一段距离。路灯都亮起了光,他们还在慢慢悠悠地骑着车,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或者是两个人不打算言破的默契,都想让路上的时间延长再延长,似乎这么走下去,有些不能说的话就真的可以永远藏在心里。

“我周六生日。”黄少天突然说。

“恩,我知道。”喻文州赶走手臂上停着的蚊子,“打算请谁?”

“就请你一个行不。”黄少天小声地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提高音量解释道,“我是说——人太多太麻烦,还是少点比较好。既然是少点那就不如只请一个哎呀反正随你想来来想走走呗……”

喻文州一愣:“就只请我一个?”

黄少天装作没听见,把手里的空瓶子远远一扔,听声音似乎是投进了垃圾桶:“嚯——三分!”

“少天。”

“啊对…所以行不?”黄少天对喻文州沉着声音叫他名字一贯没有抵抗性,现在甚至可以称得上条件反射了。

黄少天越是这样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的,喻文州就越想笑:“少天你说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哪一次你的生日我没参加?”

黄少天:“呃……”对哦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周六我肯定会去,”喻文州笑得温柔,“你就在家等我好了。”

喻文州的声音很轻,就像羽毛在他心尖上搔一样——黄少天也不能免俗地用了这个比喻。他感觉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几拍,胸腔里又有某种不可抑止的感情在翻滚,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其实我——

“好,”黄少天深吸一口气,咧开嘴呲出一口白牙,“你得早点来,我可不想等那么久。”

 

“生日快乐!”

黄少天不太想在生日那天还赖床,在爹娘双双出差且不用上学的情况下,破天荒早起,抱着被子看手机,主要还是回复一个个生日祝福。QQ上有提前祝福好友生日的功能,平时熟或不熟的人全部在同一天蹦出来,所以这种看量不看质的真心实意也实在是不敢恭维。黄少天统一格式挨个复制回复,只对几个关系好的考虑一下特殊对待。我靠,手酸死了…黄少天抱怨,又不好干脆把手机甩到一边,只能耐着性子把最后几个写完。

其中还有三个踩点的祝福,黄少天点开,发现两个都是妹子。他用自己刚醒所以还不太利索的大脑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来一个是同级同系小有名气的美女,另一个是迎新生时声称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大一小学妹。黄少天自觉惭愧,自己居然连两人的名字都没记住就给了Q号…这怎么可能嘛!肯定是几个损友搞得鬼。他哭笑不得,看来自己还真是桃花运泛滥,也真是可惜了这几个女孩…

还有一个踩点祝福,是来自喻文州的。没有一长串的奇怪符号和表情,一句“少天,生日快乐”就让黄少天捧着手机开心了好久,立马动手截图,打算把它好好保存起来。啊啊啊!他滚进被窝里暗自激动,要让喻文州这个生活起居还算规律的三好青年给他踩点发祝福,简直就是太阳西边起陨石撞地球的难见事,搞不好这难得的一次就献给我了,黄少天美滋滋地想。

他斟酌着该怎么回复,又觉得语言太苍白不好表述,干脆就一个电话拨过去,顺便催催他赶紧过来。黄少天清清嗓子,盘腿坐姿端正,等着对面那个人接电话。

“喂?”喻文州的声音混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听不太清,“少天?怎么了。”

“没啥就谢谢你昨晚的踩点啦!”黄少天说,“你在外面?怎么这么吵,不会在逛菜市场吧?”

他也就是随口打趣,没想到喻文州带着诧异回答了:

“几小时不见…少天你的神棍技能提高了不少啊。”

“啊啊啊?我靠你还真在菜市场啊?我就随便一说居然还才对了哈哈哈哈!哎不过你去菜市场干嘛?”

“待会你就知道了,”喻文州卖了个关子,故作神秘,“我马上就到。少天早安,生日快乐。”

 

喻文州电话刚挂,郑轩的消息就过来了。黄少天激动而澎湃的心情还没平复,正缺一个情感发泄口,反正也闲得无聊,就靠在床头跟他聊了起来。

“黄少生快…恭喜又老了一岁[困]”

 “谢谢啦但是你一定要在这个大喜日子发老了一岁这么不吉利的话吗?还有你困什么困啊困就滚回去睡啊难道我们同学六年的情谊已经升华到你可以为我从被窝里爬出来祝贺这么情比金坚的境界了吗?”

“不…”郑轩懒洋洋地回复,“我大姨早上要来,我们得去喝早茶…”

“呵呵呵我就知道。”黄少天冷漠脸。

“话说啊黄少,今年你不打算办生日会吗?”

郑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也不奇怪。虽然比不上黄少天跟喻文州认识时间长,但好歹也是从初中到高中都顶好的哥们。即使没上同一个大学,但好歹同城,也没有一个城东一个城西这样的凄惨,平时聚一聚的机会还是很多的。黄少天生日会自然是少不了郑轩,今年没被通知到,肯定是有问题。

“不办了…毕竟我只请了一个人。”

“谁?”郑轩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是不是班长?”

黄少天无语:“得得得,行行行,郑哥你牛逼,猜得真准。”

“啊……”郑轩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表达此刻心情的感慨,“你们…居然…还没有在一起……”

“所以我这不是在努力吗!!!”

黄少天气,翘着二郎腿等郑轩的回复时,门突然被敲响了。他赶紧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跑去开门,并在喻文州出现的前一秒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刷牙洗脸。黄少天满脸尴尬,喻文州冲他笑:

“现在是八月十号上午八点十分,生日快乐。”

黄少天抬头看表,还真的是一分不差。

“我可以进来了吗?”喻文州拎了拎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无辜道。

“进来进来,”黄少天侧过身,“不是我说,你这个样子,知道的是来给我过生日,不知道的还以为逢年过节上门走亲戚呢。这袋子里都是啥啊我去这鱼怎么还在动!!!”

难不成我还会给你买死鱼吗,喻文州沉默,径直走进了厨房。黄少天赶紧跟上,手机就被抛弃在了床上。而屏幕幽幽地亮起,郑轩的回复安安静静地躺在手机里:

“其实我一直觉得班长对你也有那个意思,赶紧的吧别磨叽了,把话说清楚,围观群众都受不了了,压力山大啊…”

 

黄少天背着手跟个老爷一样站在喻文州身后走来走去:

“你是准备要包了我一天的伙食吗?”

“不行吗?”喻文州把菜放进冰箱,“是不是从来没收到过这么别致的礼物。”

“嗯嗯嗯。”黄少天嘴里叼着一个喻文州投喂的虾饺拼命点头,这种有人包养的快感真爽。

“反正现在还早……”喻文州说,“那我们现在先,打会游戏?”

“随便啊。”黄少天吃完虾饺吃小笼包,哼哼唧唧的,根本停不下来。

“到底今天谁过生日?”喻文州把最后一个小笼包拿走,塞进自己嘴里,“寿星最大,走啦走啦。”

黄少天眼泪汪汪:“知道今天我最大也不把它留给我你真是狠心我看透你了喻文州。”

 

他们就窝在黄少天卧室里打了一上午的游戏。黄少天发誓自己活了十九年还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么爽过,居然打游戏打到想死,实在是没sei了。喻文州看时间也差不多,卷起袖子就去厨房准备午饭。

黄少天自然不能放过这难得的场景,甩着手跟到了厨房。喻文州系上那条黄母的小碎花围裙,黄少天在帮他把绳子打上结的时候,整个人笑得快要虚脱。这种良家妇女的扮相,真的不适合我们喻大班长——现任学生会干部啊!我靠,黄少天想,这张照片要是传出去,那得有多少少女心碎一地啊。

喻文州把鱼拎出来洗干净,手起刀落,开膛破肚,挂鳞去脏一气呵成。黄少天在一旁目瞪口呆,妈妈啊,这种境界,我把年纪翻一倍也达不到啊……

喻文州往锅里倒了些油,淡定道:“少天站远一点。”

“哦好。”黄少天听话地退后一步,看着喻文州熟练地把那条鱼翻来覆去正面煎完反面煎,还没出锅但满厨房已经飘满了酱香,让人馋虫大动。默默把自己和喻文州对比了一下,又不由自主地陷入了自卑当中。

喻文州一个人忙黄少天也不太好意思,自告奋勇地要去帮忙。喻文州把切丝瓜的任务交给了他,黄少天耸着肩膀切得认真无比,用力之大让喻文州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跟自家案板有仇。他从背后握住黄少天的手,抓着它轻轻抬起放下,侧过头说:

“在手腕用力就好,像这样。”

黄少天脑子里“轰”的一下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就由着喻文州带着他的手把整一条丝瓜切片,自己跟个傀儡一样,满心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苍天啊,大地啊!黄少天泪流满面,这个生日过的真是太他妈值了!

 

喻文州的厨艺,中肯地评价一下呢,是普普通通勉勉强强的那种。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要求不高,能吃就行。但黄少天坚持声称喻文州做的菜,水平已经可以跟他娘媲美了,绝对吊打同龄人。

黄少天用尽溢美之词大夸特夸,以“我今天生日还是你洗碗吧”一句结尾。喻文州认命地收起碗筷,决定就不把“我本来也没想要你洗碗”这种话说出来了,免得他尾巴翘到天上。

大朵快颐以后,黄少天一边打嗝一边盘算着下午该去哪潇洒,反正是绝对不能再在家里呆着了。喻文州解了围裙从厨房来到客厅,在他身边坐下。黄少天歪着身子问:

“下午去哪?”

“寿星最大,你决定就好。”

我决定就我决定吧,“我想去吃公园对面街上那家糍粑,上次跟郑轩去忘了带你,可好吃了。”

“行,”喻文州说,“就当饭后消食了。

午后的日头很高很晒,黄少天没两步就后悔了,嚷嚷着要吃雪糕。不远处就是一家M记,喻文州掏出钱包,说你要哪个。

黄少天伸手一指:“甜筒就好。”

真好养啊,甜筒就满足了。喻文州笑,也买了一个来吃。两个人进了公园慢慢走着,黄少天看着地上两个分不清彼此的影子,小声吐槽道:

“真像小情侣啊…”

“什么?”喻文州没听清。

“咳咳咳没什么,”黄少天心虚,“快走吧这里蚊子好多痒死我了!”

 

吃到了糍粑,黄少天心满意足地表示可以逛一会儿再回家,喻文州则表示你开心就好。他们去走了一圈超市,去看了场电影,去游乐场跟一群小孩子玩了一下午。黄少天凭借身高优势,玩枪打气球游戏时跟喻文州轮番上阵,拿下了最大的礼品——一只足有半人高的泰迪熊,然后转身就送给了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小女孩,得到小女孩害羞的香吻一枚。

黄少天吹着口哨走出游乐场,觉得自己真是赚到了。他一蹦一跳,对喻文州说:

“晚饭去哪吃——还是你做吗?”

“去吃过桥米线吧,我记得之前你特别想吃来着。”

“好啊好啊,不过这次你可不能不准我放辣椒酱了!”

“我哪里不准过…”喻文州委屈道,“那次你溃疡,本来就不能吃。”

这一页就当被翻过。饱餐了一顿后,黄少天终于想回家了。喻文州问为什么,他理直气壮地反问,难道吃了睡睡了吃不是生日一天的准则吗?

“今天开心吗?”上楼的时候,喻文州突然开口。

“啊?开心啊!”黄少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特别开心,开心炸了。”

当然,如果你喜欢我那我就更开心了,如果你跟我表白那我就开心到可以上天了。这话他可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刷过厚厚的一层弹幕。

“哎我钥匙呢?”黄少天摸摸口袋,“我靠我钥匙呢?不会没带出来吧?”靠靠靠难不成我们今晚注定是要去开房了过夜哎呀呀好羞涩又好期待啊…

他看向喻文州。喻文州原本想假装不知情的摇头,结果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黄少天黑着脸,目光变得恶狠狠:“我就知道是你拿了!!快交出来!”

他立马扑上去,在喻文州身上东摸西摸,找了好久才从他裤子侧边的口袋里摸到了钥匙。正想起身开门,就被喻文州一把拉回了怀里,紧紧搂住。

黄少天咽了口口水,这这这发展有点快我有点紧张兄台有话好好说我脖子快要被勒断了嗷嗷嗷!

“少天,”喻文州低声说,“以后不要随便在别人身上乱摸。”

黄少天摸了摸鼻子:“你又不是别人。”

喻文州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那我是什么?”

见黄少天没有说话,喻文州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的后颈,勾起他的手指轻轻捏着把玩。声控灯亮起又灭了,两个人就在这幽暗的楼道无声地拥抱。黄少天靠在喻文州怀里,心想希望这真的真的别只是个梦境。

“少天,我…”

“我喜欢你!”黄少天抬起头,捧住喻文州的脸往下按,跟他直直对视,“我喜欢你,不管你刚刚到底想说什么,或者接下来想说什么。接受也好拒绝也好,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再不说就真的憋不住了!”

喻文州愣住了,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缓过神来。他刮了一下黄少天的鼻梁,无奈地叹了口气:

“少天,插嘴的习惯不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改。”

“所以呢?”黄少天听见自己的心嘭嘭直跳,“所以你…”

“晚上我在你家住,叔叔阿姨还没那么早回来吧?”

“啊?”

 

黄少天把自己死死地裹在被窝里,没过多久喻文州也推门进来了,一屁股坐在床边,丝毫没有要走开的意思。黄少天抓着被沿瞪起眼睛:

“你干嘛!去去去!打地铺去,别想跟我挤一张床。”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喻文州强行掀开被子,“以前我们都不知道一起睡过多少次,怎么现在反而害羞了。”

“害羞个毛……”黄少天腹诽,我只是怕你对我有不轨之情罢了毕竟谁也没办法肯定当初小白莲一样单纯善良可爱的喻文州在这个邪恶的社会下有没有长出一颗黑心。

“不会动你的。”喻文州躺好,说。

“谁动谁还不一定呢。”黄少天嘴硬。

哎呀,喻文州笑,看来得找机会把这件事提前验证一下才行。

时间已经不早了,黄少天背过身面对着墙,佯装睡着,实际上耳朵一直在听着身后的呼吸声。好像睡着了吧,黄少天想,这才放松下来。一口气还没出完,喻文州突然伸出手虚虚地环住黄少天,吓了他一跳。

“少天……”他说,“我很开心。”

黄少天被喻文州用手翻过身来,撩起额发,吻住了额头,一触即离。喻文州直直注视着黄少天的眼睛,夜里很黑,但他能看见眼里的光:

“你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吗?”

这你绝对比不上我,黄少天忍不住咋舌,如果我告诉你我从幼儿园开始就对你有意思了,你会不会被吓死啊。

 “你喜欢怎么不早点说呢?一直憋着有意思吗?靠啊你要是早点说我们用得着磨叽这么多年吗?你知道我——”

喻文州没说话,低头堵住了黄少天嘴里即将蹦出来的一句句控诉。夜里很静,入耳只有唇齿交缠发出细微的响声,但也足以让黄少天满脸通红,却还要努力地去争那个主动权,被喻文州压制地死死的。一吻毕,喻文州抱着他的手环的更紧了些:

“初吻?”

“不是初吻也没有三包三退了哥们。”黄少天翻白眼。

喻文州轻笑:“挺好的,我们俩都是第一次。”

喂喂你这话歧义了啊,黄少天凑上去在喻文州嘴角用力咬了一口,被咬的也不甘示弱,重新翻身压过来,开始了新一轮的防守与进攻。

夜还很长。

 

这是一场长达十几年的捉迷藏,只有两个人参与。在没有出口的迷宫里绕来绕去,到底是谁先把谁看到了,抓住了,抱紧了,并且再也不打算放手了。

或许没有答案,这只是一场被言破的迷藏。在兜兜转转中终于还是扣住了对方的手,好像也只有切切实实地握在手里,那句话才可以笑着对他说出口——

“怎么这么慢,我等你很久了。”

Oh you just need to say you love me baby.

And you know I'll keep waiting for you forever.


END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巧赶上了,那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说,唯有轻轻问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

——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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