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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糯米与藤萝

-cp喻黄 时间线混乱 两只小猫奴的爱情故事

-阅读bgm-Mario《好好》


他站在校园外街往里看,感觉一切都和五年前没有变化。

要说真有,那就是墙壁重新粉饰了一遍吧,除此之外再无它。喻文州在门口徘徊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其实学校的保安一直很仁慈——这点他打刚上高一就知道了,来人只要说自己曾经是这里的学生,同时长相不会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样,都可以被准许进入,重温青春年华旧地。可喻文州还是转身离开了,就像五年前那样,再难放下也得迈出步伐。

他刚从B市回来两天,就迫不及待地把G市从头到脚又逛了个遍,像是迫切地翻找每个犄角旮旯里自己曾经的记忆。回来之后,喻文州头总是疼,一般头疼意味着他最近在想很多事。也许是在进行着一场头脑风暴式的自我欺骗,他真正想寻找从来都不是什么美好往事,而是那个人。

那个五年没有过联系,却固执地甸在他心头的那个人。

说是逛遍了,其实喻文州有意留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高中,一个是高中时住的小区。他正往那边走。因为住得近,所以他三年来都是走读生。想起来真要庆幸这件事,不然故事始于相遇,也要止于相遇了。小区里还是一样热闹,只是住户可能已经换了一批。他很轻松地找到了当初住的那栋楼那个单元,却发现夹层里打麻将的人里没有了那几个喜欢笑着叫他小州的爷爷奶奶。这种地方不能多留,于是喻文州马上抽身,不然陌生和怀念的狂潮很快就会把他湮没。

小区很大,喻文州走在红砖路上的速度越来越慢。因为他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他也知道一旦回到那里迎接自己的是什么。他从不是个胆小的人,这次也一样,甚至比以往做过的每一次决定都要坚决。喻文州拨开都快高过他的灌木,欧式风格的长廊出现在眼前。廊顶垂下的绿藤萝一晃一晃,晃地他一瞬间恍惚了。

——就好像面前还蹲着那个如光的少年。

喻文州从小嗜猫如命,所以高一那年,当小区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只通体雪白的野猫时,他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追了过去,一直追到那个长廊。

不巧的是,一个男生比他先抱住了那只猫。他蹲在地上,搔着白猫的下巴。喻文州站在他面前,或许是因为光线被挡住了,男生不耐烦地抬头,看到了他。

“你也是追着它过来的吗?”男生指了指白猫,笑了。

“对啊。”喻文州跟着蹲下,“我很喜欢猫。”

“那真是太巧了……”男生把怀里的猫递给喻文州,“你叫什么名字?”

“喻文州。”

“我叫黄少天,咦,你也是C高的吗?”黄少天注意到喻文州胸前的校徽,问。

“嗯。”喻文州点头。

之后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认亲之旅。黄少天这个人很能咋呼,芝麻绿豆大点事都能让他说成陨石撞地球一样的罕见。喻文州很久没跟一个话这么多的人交流了,一时间有些眩晕,直到黄少天提出想养这只猫,问他有没有这个想法。

“我很早以前就想要养一只猫了。”黄少天说。

喻文州沉默,因为他们的想法又撞到一起了。黄少天别的不说,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不错。看着他也有些不舍的神情,脑瓜子一转,想出个方法。

“不如我们一个人养一个月吧!”他激动地说,“给你先养好了,一个月后,时间我们再定,到这里来把猫给我吧。”

喻文州坐在长廊的木椅上,这里就是每个月底交接猫的地点。他微微一笑,想起了他们一起给那只白猫取的名字,糯米。至于名字的来源,黄少天解释说,糯米缩起身子来的时候很像糯米糍粑,让人特别有食欲,吃货属性暴露无遗。不过糯米也实在是可爱,性格也软软的,不会高贵冷艳,不会耍性子,他们都特别喜欢它。

藤萝从廊顶垂下来,他伸手摘了一小粒。圆润饱满,喻文州同时想起了黄少天和糯米的眼睛,都像这样圆圆的,亮晶晶,让人难忘。

因为同校又住得近,两个人还都是走读生,即使不在一个班里,关系也是进展地飞快。认识黄少天以前,喻文州晚自习回家都是一个人摸黑走的,他唯一一个怕黑的小毛病被迫戒掉。认识之后,本来就不长的路,被黄少天絮絮叨叨阐述一天琐事的声音,照亮了,也缩短了。

喻文州走出小区,在学校到家的一段路上,他注意到街角的一家烧烤摊,不禁一怔。原来还是有很多东西,其实都并没有改变过。

黄少天不是个安分孩子,这他知道。每晚回家的路上,他总要去摊子上买点东西。夏天是烧烤,冬天是烤番薯。自己吃还不算,一定要把喻文州拉下水。喻文州偶尔会吃一些,但总不会多。因为黄少天每次买,有一半肯定都是自己的。

“你为什么不吃呢?”黄少天哈着气小口啃着番薯,“我靠烫死了烫死了,呼呼呼,好吃!你来一口!”

烧烤摊还开着,喻文州点了串黄少天最爱的骨肉相连,向老板打了个招呼。老板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认出他没。他记得黄少天胃不好,就是这个时候惯出来的毛病。他喜欢在吃完烧烤之后吃一盒冰淇淋,说是要洗干净嘴里的烧烤味不让老妈发现。喻文州劝过好几次,黄少天都不听,害得他后来落下胃疼的毛病。喻文州很后悔,要是当初自己强势一点,让他早早戒掉坏习惯就好了。

骨肉相连味道自然是不错,不然黄少天也不会那么迷它。喻文州付钱之后离开,顿了一会,往市中心走去。

G市宠物店遍地都有。他走过几家,透过玻璃门往里看,柜台上坐着的都不是黄少天。高二那年暑假,他们忙里偷闲,来市中心新开的游乐园玩,回味童年。经过这里的时候,黄少天对他说,自己的梦想,就是以后在这里开一家宠物店。

“多有意思。”黄少天吹了声口哨,“我最怕麻烦了,但只有照顾它们的时候才不怕。”

然后他冲自己笑得呲出牙:“那糯米肯定就是镇店之宝啦!”

“那我呢?”喻文州说,“哦,我专门管钱好了,到时候我携款逃跑,你就带着糯米浪迹天涯吧。”

黄少天跳起来就要去打他:“哪有你这么心狠的爹啊!”

只是很可惜,黄少天到底有没有开店他不知道,只是自己永远没办法帮他管钱了。

高三,填志愿前夕,黄少天问过他准备填的志愿。喻文州攥着志愿表,轻声说,A大。

A大,在B市的A大。

黄少天半晌没动静,很久才抬起头:“A大很好,嗯,只是B市……远了点吧。”

喻文州没回答,只是一昧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呢?”

“C大。”黄少天移开了头,“就在G市,多方便。”

他们都没再说话。

喻文州成绩拔尖,黄少天则一直在中上游徘徊,除非一个发挥失常一个超常发挥,不然考到一所大学实在是有些困难。这件事他们心里各自都明白,只是过去从来没有被提起过,好像不被提起它就不会发生一样。

后来两个人各自考上了心仪的学校。喻文州毕业后留在B市一家公司工作,一年后递交申请书,被调到了G市的公司分部。同事都问他离开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对G市的眷恋太多,或许是对黄少天的思念一直剪不断,又或许是对他们当初太仓促的分别而愧疚。

前面的路口有一群野猫在争食,喻文州放慢了脚步,本来选择悄悄绕路,可猫群里有一只格外显眼,因为它身上没有杂色,是纯白的。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跟糯米实在是像极了。

那只白猫似乎和他有心灵感应,从猫群中抽身,走到他面前,扒拉了两下裤脚,软绵绵地叫了一声,然后一缩身子,跑了。

喻文州愣了两秒,跟着那只猫追了上去。

高中自然是举办过同学聚会的。当初李轩联系他的时候,他远在B市,实在不方便回来,只能回绝了李轩。喻文州顺口问了句黄少天来不来,李轩说,肯定要来啊,他那么喜欢凑热闹的人,肯定的。

一周之后李轩又联系了他,开口就说:“哎我说你跟黄少天什么情况,他问我你来不来,我说不来,然后他也不来了,什么情况?你们有情还是有仇啊?”

“我们有猫。”喻文州说。

李轩一头雾水。挂了电话,喻文州隔天就递交了申请表,飞回了G市。

刚刚那只猫,肯定就是糯米了。即使过去了五年,喻文州忘记了糯米身上的每一个细节,也不会忘记它的叫声。如果那是糯米,那黄少天一定就在附近。因为爱猫如黄少天,是不会把糯米弄丢或者送人的。

他跟着白猫跑了很久,就快跟丢的时候,它闪身进了一家店,喻文州紧随其后,在门口停下。宠物店无疑,店名是,糯米与藤萝。

他突然就笑得很开心。

糯米晃着尾巴优雅从容地走进店里时,黄少天像迎接皇上一样着急忙慌地跑过去,蹲下身抱起它,嘴里不停地念叨:

“糯米啊我的祖宗啊小祖宗你可别老乱跑!说过多少次了我要开店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让你乖一点听话一点,但你怎么这么皮呢!虽然你啥品种不是野得不行好歹长得不错,万一被抓也是分分钟的事你可长点心吧!”

烦死了,糯米伸出肉掌推开黄少天的脸:“喵喵喵——”也不看我出去帮你找到了谁,喵~

“糯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宝贝你。”黄少天刚刚真的是急坏了,现在还没冷静下来“我养你八年了,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

他用下巴蹭过糯米毛茸茸的头顶,声音轻飘飘的:“如果你也离开我了,他就真的一个念想也没留下了。这样多惨啊,发生过什么,就只有我俩知道了。”

“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尾音随着一声短促的叹息落下,与此同时店门被推开,架上的藤萝垂条被吹起,缓缓落下。黄少天条件反射地说了声“欢迎光临” ,却发现这个客人有点奇怪,不仅一言不发还一动不动站在门口挡他光。黄少天原本还抱着糯米蹲在地上,想起身时听到那人的声音,彻底僵在了原地。

“我都听到了,”喻文州说,“少天,我回来了。”

他们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一个逆光一个向光,一个脸旁垂着和当年一样品种的藤萝,一个怀里抱着和当年一样的猫。五年似乎没有在两人之间抹去什么痕迹,反而变了个戏法,五年后重现这一场景。上一次,是初遇;这一次,是重逢。

黄少天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喻文州随即蹲下抱住他:“我回来了,清醒了吗。少天,要是走之前我能把喜欢你说出来,是不是我们都能够少纠结几年。”

糯米从黄少天的臂弯中挣脱下来,他抬起手臂勾住喻文州脖颈,还是不说话。

“但还好还来得及,至少我又见到你了。”

喻文州笑:“我一个人说了那么久,你就没点反应吗?”

“啊我也要说点什么吗?那就,好久不见,还有——”黄少天抬起头,眼珠滴溜溜一转,“我也爱你。”


END


乱七八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关爱写手,阅后留评(。•ˇ‸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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