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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宝贝宝贝

-老夫老夫设定

-有林方,有养娃,避雷

-借以此文认领学妹,学妹你看得到我吗,我就是一小时那会带你的可爱学姐(……


方锐和黄少天正聊天,兜里的手机抖了一下。他拿出来看,没有避嫌的意思,黄少天便把脑袋凑了过去。消息来自备注后有个五角星的林敬言,是一段十七秒的语音。客厅里没别人,方锐懒得拿耳机,干脆点开外放。

小段杂音后,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交代,林敬言大有当方锐行走的备忘录即视感,都在提醒他这事别忘那事也别忘。黄少天对别人的家事不甚在意,没有认真听,低头抠自己指甲。直到十七秒见底,林敬言最后补充了一句:

“回家记得上超市带包盐,锐锐,晚上做香煎鱼。”

语音结束,客厅恢复平静。方锐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老林催我回去了,今天先撤。”

虽然黄少天在十几秒的语音里没有捕捉到任何一个带有催促意义的字眼,但他罕见地,并没有大做文章谴责方锐重色轻友,而是眼神微深低头思考,把方锐看得直发毛。

“老林一直叫你锐锐吗?”

“不啊。”方锐摇头,“以前在队里叫方锐,私下才叫……呃,锐锐。有时候还叫我方队,方锐队长,方锐大大,点心,不过都是闹着玩。”

自己念出叠字爱称的时候,饶是猥琐流大师也有些害羞。他拽过包,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了也没见黄少天有送客的意思,只好折身回来点了点对方脑袋。黄少天像是被点醒了,随手拿了茶几上一包枣子塞进方锐怀里,嘴里说着“美容养颜祝你永葆青春”,手上把他推出了门。方锐额角青筋一跳,克制住了揍人的冲动,关门走了。

第五赛季出道的方锐并不比他小几岁,今年刚刚三十,退役后跟着林老师蹭了个助教的职位。黄少天比他还闲,开网店卖自家酿的桂花酒,一年到头都在倒腾几个小瓷缸,最后还是被喻文州的小号们拍下送给朋友。他闲来无事,找了同样无聊的方锐来家里做客,聊天,两张利索的嘴皮子上下一翻,通常能聊一整个下午。现在方锐走了,他也懒得出门找乐子。黄少天拎起索克萨尔的长款抱枕,抱在怀里,窝进沙发,等喻文州下班。

他脑子里还惦记着刚才方锐的话,原来老林看起来蛮正经斯文的人,私底下也会变着法子称呼方锐。那喻文州,为什么,就这么老头子气泥古不化,只知道一口一个“少天”呢。

黄少天想了一下,记起青训营那时候,他们关系很差,发言不带名,见面不问好。后来魏琛退役,蓝雨双核被方世镜有意撮合,才渐渐有了搭档的感觉。他努力抽回十几年前的记忆,发觉好像喻文州第一次叫自己,就是叫的“少天”。

连名带姓的阶段直接被跳过,说实话黄少天刚开始听到这么一声,可以说是后背发麻七窍生烟,恨不得先一个后空翻封死喻文州的嘴,再托马斯回旋往蓝雨的瓷砖地板上刨个洞钻进去。不过慢慢也就习惯了,尤其是喜欢上喻文州之后,更是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名字好听的不行。“少”和“天”两个平凡而不起眼的方块字,恰巧组合在一起,在喻文州舌尖兜转一圈后经由嘴唇吐出来,就莫名带了些不同的滋味。家里的长辈也叫他少天,方世镜也这样喊他,但黄少天觉得,这是不一样的。好像只有喻文州这么一声,响起后轻飘飘落下,才能在他心里荡起一圈怦然心动的笑意。这是谁也无法取代的。

黄少天默默怀旧了一把,想想现在,早已过了十根手指都数不完的年头,昨天的喻文州,依然在叫他“少天”。他们相爱,退役后同居,过着不能再普通的日子;眼角多了些皱纹,稍微邋遢点出门也不见得会被美少女拦住要签名。一晃眼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因为喻文州对他的称呼,十几年来都只有一个。

大概是要从相识叫到相离。

门外传来一阵钥匙声,黄少天还在想着,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叫喻文州老头子。可万一喻文州还要叫他少天,我的妈啊,一把年纪了还少天,老天差不多!想想还有点难以接受!

“我回来了。”

喻文州弯腰摆好玄关的鞋,往厨房走去。黄少天突然翻身坐起,叫住了他:“喻文州。”

“嗯?”他站住,等黄少天的下文。

“你一直叫我‘少天’,”黄少天吸了一口气,“是不是想从十五岁叫到我们五十岁?”

喻文州愣了一下,菜都来不及放:“你要是喜欢,我叫到一百岁都行。”

……傻子。黄少天不说话了,翻身面对沙发狠狠地嫌弃了喻文州一把。心头那点气升了降降了升,最后在看到一桌子爱吃的菜后总算烟消云散,转头就忘了个精光。

当晚黄少天在书房里打荣耀,十点多还不出来。喻文州叫他,没应。他过去敲门,开了一条缝,喊道“少天”,可转椅那头毫无动静。喻文州心想,不是闹脾气了吧,因为我叫他少天,所以不理我了?他没有忘记下午黄少天那个没头没尾的问句,也知道其实他生了会闷气,只是没来得及发作就已经忘了。喻文州把那二十二个字反复咀嚼,连带着问号一起想了好几遍,得出结论:黄少天对‘少天’这个称呼,不满了。

对自己叫了十六年的称呼,生气了。

他哭笑不得,轻声说:“亲爱的?”

没有动静。

“宝贝?出来了。”

依然没有动静。

“怎么了这是。”喻文州心里犯嘀咕,过去一看。耳机挂在黄少天脖子上,而本人已经趴在电脑前呼呼大睡。这个姿势压迫喉咙容易胀气,喻文州怕他不舒服,把他抱去了卧室。黄少天的脸被湿毛巾仔仔细细擦拭,喻文州吻了他的额头,低声说:

“晚安。”

他起身,准备回去整理剩下的文件,手搭在门把上,又折了回来,在黄少天耳边补上一句:

“亲爱的。”

黄少天弓着腰,指尖微颤,嘴角啜起一抹笑意,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第二天他打着哈欠下床,想起了昨晚不连贯的梦,梦里有自己,有喻文州,还有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站在他们中间,牵住两人的手。

就像是一座小小的桥,系住了两岸的人。黄少天心一动,赶紧去扒拉喻文州的手,动作很是着急。喻文州被他弄醒,出口的字句都是黏的:“出什么事了?”

事后黄少天觉得,那真是个预知梦。一大早的好消息来自福利院,那里的负责人通知他们,来来回回准备了快两年的文件终于全部落实,可以去领养孩子了。当天下午他们就赶去了城郊的福利院,黄少天心紧张得直跳,当他看见远坐在一旁,那个剥开糖含进嘴里展开糖纸对着太阳的小姑娘,和自己梦里的身影逐渐重叠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同时喻文州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碎花裙摆连带着脸上浅浅的笑容,一起染上阳光的颜色。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办完手续之后,小姑娘来到了新家。和在福利院一样,她初来乍到,不吱声也不活动,只有在被提问的时候才点头摇头表达看法。黄少天不知道怎么办,抓耳挠腮。喻文州蹲下身,牵住女孩的手,柔声说:

“先住下,不习惯就算了,好吗?”

“丫头。”黄少天也跟着蹲下,“我们会待你好的。”

丫头生得好看,人很精,很快就知道拉住黄少天的衣服要糖吃。喻文州发现丫头有两颗蛀牙,明令禁止一天超过三颗。丫头眼睛一眨,嘴巴一抿,酒窝深得能装下一窝水,睫毛两把刷子一样刷得人心头痒痒,黄少天立马就举手投降了。两个大男人对小丫头无计可施,丫头过得开心又自由,在一个清晨,跑到他们房间,一个虎扑跳到了大床上。

黄少天的腰被一肘子怼痛了,揪起丫头的羊角辫准备给她进行思想教育,结果丫头一张嘴,脆生生来了句:

“爹!”

黄少天不清醒这会也醒了,身旁的喻文州坐起来,愣愣地看着丫头。丫头一视同仁,转头对着他说道:

“爸爸!”

“哎!”黄少天回过神来应了一句。他搂过丫头,把她好看的羊角辫揉得乱七八糟。喻文州笑着低下头,眼角红了。

三十二年的走走停停,这个家因为丫头的到来,终于完整了。

从那天起,喻文州突然改口,把丫头叫做宝贝。黄少天面上带笑,暗地里吃了自己女儿不少无名醋。丫头被送到附近的幼儿园去上学,开学没多久,联盟的一项紧急工作就落在喻文州头上。他收好行李准备出发,把丫头叫了过来。

“宝贝,爸爸要出差,这几天在学校要听老师话,在家要听你爹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

“真乖。还有你——”喻文州叫住黄少天,“不要跟宝贝一块瞎闹。”

“哦哦哦……嗯。”

黄少天小鸡啄米式点头,把喻文州气笑了。他走之前拍了拍丫头脑袋,又轻吻黄少天侧脸,低声说:

“大宝贝要带好小宝贝。”

喻文州去T市出差,一走就是半个月。丫头平时要上幼儿园,在家倒也安分。两周平平稳稳地过去,眼看革命胜利曙光的近在眼前,那天晚上,丫头尤其兴奋,十一点多还睁着大眼睛不肯睡觉。黄少天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套了半天话,才知道是因为她们老师讲,年纪越大,睡得就越晚。丫头从来自诩是个大人,不由分说就决定今晚就开始晚睡。她年纪小,能闹,拉着黄少天给她讲故事。黄少天讲到喉咙冒烟,三本故事书翻了个遍,差点就要演唱破音摇篮曲,丫头到底还是个孩子,终于闭上沉甸甸的眼皮入睡了。他长出一口气,靠着木制小床,迷迷糊糊地闭上眼,恍惚间听到轻不可闻的开门声,才记起日子,知道是喻文州回来了。

喻文州轻手轻脚,行李箱的声音都刻意放小。他慢慢拧开把手,探了个头进来:

“宝贝在吗?”

“丫头睡了,小宝贝不在。”黄少天瘫在地上,捏着嗓子回应,“这里只有一个为了哄她入睡腰酸腿疼的大宝贝。”

“大宝贝啊,大宝贝好。”喻文州眼角带笑,被客厅暖色的灯光一照,周身空气都显得温柔起来,“不找丫头,我找你。”

喻文州走过去拉起他:“走了宝贝,回房睡觉。”

黄少天心情复杂。虽然是他先觉得少天这个叫法很无趣,但喻文州改口那么麻溜反倒有种自己被压一头的感觉。他说:“算了……你还是别这么叫了,肉麻死了。”

“挺好的啊。”喻文州无辜地看着他,掖好被角,关掉床头灯。“亲爱的晚安。”

“打住啊!你还来。”黄少天瞪着眼睛,脸上泛起的红被周遭的黑暗很好地掩饰住了:

“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END

灵感来源默读,喜欢骆队叫嘟嘟宝贝儿,苏到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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